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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|宁镜诚
年10月17日晚,时隔35年,85岁的母亲终于见到被拐卖的女儿德良。只见老母亲颤抖着端起一碗热米饭喊道:“儿啊,吃饭。”
按照布依族的传统习俗,多年在外的游子归来,只要吃一碗家乡的热米饭,那就不会再丢。
刹那间,60多岁的德良泪如雨下……
德良的女儿李新梅看着眼前这一幕感人的场景,瞬间热泪盈眶。她明白,这里才是母亲真正的家。
几天后,经过舅舅的解释她才知道,多年以来,母亲在睡觉时,为何总是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刀。这一切的一切,都要感谢李新梅刷到的一条短视频……
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拨回李新梅的童年。
从李新梅记事起,母亲好像就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。她没有自己的名字,说的话谁也听不懂,大家需要她的时候,就叫她一声“喂”。就连她身份证上的名字“李玉荣”和出生年份,都是李新梅的父亲猜测着填写的。
多年的老邻居骆阿姨回忆说:“你要和她借个啥,她就跟个哑巴一样,只能和她比划。问她姓啥不知道,问她是哪里人也不知道。但如果问她有没有爸妈,她就会回答说有。”
每当这个时候,骆阿姨总是开玩笑地问:“有你怎么还不去找?”
“李玉荣”只能以沉默应对。
她虽然在村里待了35年,可因为语言不通加上来历不明,所以始终不能融入这个群体。即便是她的女儿李新梅,也一样遭受过同学的歧视。
年少的李新梅为此自尊心受挫,常常故意疏远母亲。她经常在人群中远远看到母亲,转身就走,以此“划清界限”。可随着李新梅逐渐长大,她对母亲的不理解逐渐转化成一种震撼和同情。
因为李新梅发现,母亲总在枕头底下横放一把刀,有时候是剪刀,有时候是水果刀,刀刃朝内,刀柄朝外。
一开始看到母亲的举动,李新梅有些害怕,于是她总是偷偷将刀藏起来,不让母亲发现。可过不了多久,她就发现母亲又将一把新刀放在枕头下。
母亲为何喜欢枕刀而眠?李新梅心中充满疑惑的同时,对母亲又增添了几分敬畏感。她觉得,母亲身上一定发生过一些可怕的事。
等到李新梅长大后,才从大姑嘴中得知母亲的悲惨遭遇。
原来,年冬,李新梅的母亲被人贩子拐卖到村里。当时她穿着单薄的衣服,耳朵一直在流血,牙齿也被打掉好几颗。眼看着她又要被人贩子带走,这时李新梅的大姑心生怜悯,给了对方元,将她收留下来,许给李新梅的父亲做媳妇。
一开始,李新梅的父亲极度抗拒这个外来的女人,他嫌弃对方又黑又矮,听力也不好,不会说普通话。可时间一长,他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沉默寡言,但是踏实能干,于是慢慢接受了她。
两人结婚后,夫妻关系在他们眼中更意味着一种符号。语言不通加上不善言辞,他们只能通过手势去猜测对方的意图。李新梅回忆说,她们家从小就非常安静,因为父母几乎很少交流。
可她也记得,母亲经常说两个词:“烟”和“白烟”。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“家”和“回家”的意思。
让李新梅印象颇深的是,一次她喊在家门口的母亲回家,母亲却说:“那不是我的家”。末了,母亲又自言自语:“我的家在哪儿啊?我父母还在吗?”
年,李新梅的父亲不幸因病去世。父亲去世后,母亲的孤独尤甚。李新梅觉得,她必须帮母亲找到老家,否则到时候母亲生病要做检查,两人都不能有效沟通。
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年8月,李新梅在看短视频时无意间刷到一名布依族的博主,对方说话的方式和母亲极为相似,于是李新梅果断添加了这位博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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